「麋先生」是幸運的,成軍後首張專輯《馬戲團運動》為他們拿下金曲25的「最佳樂團」獎項,初試啼聲受肯定、勝過了他們在當時知名度未全面打開的名氣。
麋先生是努力的,今年再度以《都是浪漫害的》角逐金曲35的「最佳樂團」獎項,得獎與否交給評審團,然而,十年再磨一劍,他們相信自己的音樂概念更有完整性,「這張我們全製作、對自己的音樂信心百分百。」而曾經獲獎的殊榮,對麋先生必有一定的壓力,「這十年是我們被迫長大的過程。」
主唱聖皓有感而發,十年前入圍沒有太多的壓力,「我們就是玩音樂。」然而,得獎後面對「被檢視」的壓力,大家都盯著樂團看,「你們是誰?你們在玩什麼?更怕說錯話、做錯事,第一次感受網路的壓力。」
用十年整理出麋先生最舒服的狀態
如今已過十年,「我們做了平衡,是舒服的樣態、最佳狀態。」只是這些年來走過的情緒轉折,也許就是讓麋先生交出佳作的養分與成長。
「第一張得獎、第二張入圍,第三張沒有入圍,對比前兩張真的有情緒的落差,也有點失望;第四張也沒入圍,痛著痛著也就習慣、哭著哭著也就笑了;目前第五張,也就自在了,畢竟這是我們都滿意的作品。」
回首過去這幾年,心情雖會隨著入圍與否而有起伏,隨著經驗多了,也能在最短時間內平復,回歸音樂本心,「這張的製作物更成熟,以前比較浮,現在呈現得更穩重、內斂。當然,若說用音樂說話,這也都是每個階段的說話方式。」
時間給了成長、經歷給了內蘊,麋先生不諱言早期的作品有點張牙舞爪,「以前是男孩子的保護色。」久違三年的《都是浪漫害的》,在簡明的敘事裡找到深刻,用不疾不徐的節奏、更柔更暖的旋律,娓娓道來詞句裡的真心話。
「浪漫是柔軟的,我們把這些時間團員所聽到、碰上的事情和故事,用屬於音樂的浪漫說喜怒哀樂、生老病死,我們懂你的害怕,更加深了我們彼此的情誼。」
團員們保有獨立特色 互相激盪創作火花
團員間的情誼對麋先生來說更是一種緣份,五位成員聖皓、喆安、小B、以諾、逸凡分別是國中、高中、大學、以及在演出時認識的夥伴,認識夠久當然默契自然浮現,只是,目前的組合陣容,聖皓自有見地。
「以前覺得組團就是要把各領域最強的拉在一起,後來發現組合不能是最強的,一山容不下二虎,否則會遍體麟傷。」所以,五個完全不同的個性、專長,每個人東飛西奔的個體,得以在麋先生聚集。
「我們五個就像是一張『拼圖』,每個人都有缺角,但組合起來就是一張完整、有意象的拼圖;若把我們各自分開,還真的活不下去,我們以『麋先生』為榮。」
也正因為認識夠久,造就了他們的革命情感。他們來自高雄,在15、16歲時,他們就在Live House演出,當時雖說是好玩、想體驗玩音樂的現場感,但他們抱持的心態是「來真的」。
「我們自己設計海報、自己做宣傳銷售、自己去找贊助商,就是要測試我們的能力,也藉由這些音樂之外的參與和投入,讓更多人認識我們,知道我們在音樂路上的企圖心。」一步一腳印,在當時的高雄Live House界慢慢有了知名度,千里馬也終被伯樂識中,「我們在Live House中長大,用最坦承、甚至赤裸的音樂態度誠實以對,那是一種最好的心理狀態。」
過去的路,讓麋先生懂得專輯的前、後置作業以及宣傳管道,即便現在已加盟「相信音樂」、有絕對專業且強大的團隊操刀,但他們仍然盡可能的參與,那是一種學而時習之的投射。
當然,當年的養成給了今日的成績,想想當年為了租練團室,團員每人繳費50元,同甘苦且珍惜練團時間,在最短時間內完成效益極大化,聖皓說:「想想我們在那個時候也沒有多艱苦,都還過得去,也許,我們都沒有太多的慾望。」
對於慾望,麋先生說:「沒有超乎能力的追求!在能力的範圍內作夢,不會有情緒的過大起伏。沒有特別的辛苦式揮霍,踏實的在緩慢的曲線上緩升,這樣會踏實點。」當然,一般多數樂團都會想要成立的個人工作室或錄音室,「麋先生」也開過,只是這對樂團的創作力,卻未必是好。
「因工作室大家聚在一起,感覺似乎被受困了,相較於以前大家各有各的時間,在外的觸角廣,帶回來的東西更多一點,那更能刺激創作力的爆發。」發現到工作室會限制彼此的視野以及衍生出來的問題,他們最後還是收掉了工作室,單純於各司其職的音樂創作。
再次入圍最佳樂團 用音樂把耳朵和心打開
麋先生走出自己的音樂風格,五張專輯、多首單曲的創作發表,他們從初得獎後的「被檢視」,到養成一群歌迷的「被擁抱」,在高雄流行音樂中心、台北流行音樂中心兩場演唱會累積近萬名粉絲,說明了這十年來的努力。
「我們陸續寫了超過一百首歌曲,我們一直有作品、沒有停止創作,也繼續下一張專輯的籌備,我們沒有特定要做怎樣的歌,但一定是大家都會開心的歌曲。」而在北流、高流試過演唱會水溫後,麋先生也將攻蛋,將在9月站上臺北小巨蛋,「我們不太好高騖遠,在什麼時間做什麼事情,順勢而行。」
若說金曲35入圍是對麋先生下個階段的檢視,這個檢視從當年得獎因為知名度不高,必須面對樂界、歌迷、媒體滿滿的問號,轉變為麋先生在音樂路上的飽和度和豐富性是否隨著這些年有所成長。
聖皓說:「一路上沒有少過願意幫助我們的人,我們抱著與人善良的相處,給彼此最大的尊重,用音樂把耳朵、心打開。」更甚是說出「在音樂和生死面前,沒有什麼大事。」麋先生用音樂帶來了療癒,這些年來的經歷,更將他們的心境走向一種超脫與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