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病死,是人生旅程中的必經過程,而在這些階段皆扮演著重要角色的,正是醫生。現為華育生殖醫學中心副院長的王呈瑋,基於對生命科學的熱愛,立志成為傾聽個案心聲的婦產科仁醫。
當我們一走進華育生殖醫學中心,映入眼簾的是明亮溫馨的粉色系空間,讓人彷彿被溫暖的幸福氛圍包圍著,相片牆上貼滿了一張張可愛的嬰兒照片及感謝卡片,每一張都代表著得來不易的喜悅。
臉上洋溢著親切笑容的王呈瑋這麼說:「當我投身生殖醫學之後,我才了解到不容易懷孕的伴侶們,備孕歷程的焦慮跟壓力有多大,我的目標和使命,就是希望了解患者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並透過我的醫療專業,幫助想要求子的個案成功做人。」
熱愛生命科學 整天泡在實驗室
雖然目前是致力研究並實踐生殖醫學科技的醫師,但是從他求學到發現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其實繞了一大圈。
在台中出生長大的王呈瑋,阿公那一輩開的是打鐵店,爸爸則是公務員。從小,爸媽就灌輸他和哥哥長大後最好是當老師,不然就是當公務員的觀念,因為這兩個工作都是人人稱羨的鐵飯碗。「不過基本上壓力都在我哥哥身上,無論做什麼都要符合爸媽的期待,我因為我是我們家最小的小孩,相對地對我的要求就沒有那麼高,有比較多自由的空間。」
正因為如此,王呈瑋就讀台中一中的時候,開始對自然的事物感到好奇,參加天文社,每天看星星、研究星象,接著又去參加科展,沒想到一認真起來就拿下中區的冠軍。
他回憶:「那是我進入科學的第一步,我印象好深刻,為了社團跟科展,書都沒念,全班55個人,結果那次段考我考了53名,但我覺得出去比賽的感覺超棒,那是滿好的歷程。」
對於好奇的事物就想去深入了解的個性,生命科學起飛的年代,讓王呈瑋決定進入台大動物系(現為台大生科系)就讀,在科學研究領域裡鑽研。「當時我寒暑假都不回家,整天泡在實驗室,我的科學思維跟邏輯,都是在那個時候養成。只是當我專注研究到第三年接近第四年時,心中慢慢開始有個問號,我的研究做得這麼細,究竟能不能真的幫助到人?」
毅然轉換跑道 立志與病人為友
同一時間,他也發現自己在實驗室裡幾乎沒有和人講到話,跟人是沒有連結的,他毅然決然地在大四上學期選擇休學,重新準備醫學院的考試。
「我心裡很清楚,就算去念醫學系,還是要帶著科學研究的精神去讀,之所以會專攻婦產科,是因為婦產科是個迎接新生命的領域,新生命的形成跟我之前在做生命科學的歷程是比較接近的。」
不過,王呈瑋也提及,其實婦產科在當時是最沒有人氣的科,他於中國醫藥大學醫學系就讀時,班上100多個學生,只有3個人走婦產科,因為要有外科的知識,同時要有內科的知識,而且負責接生必須24小時待命,加上接生的不可預期性很高,醫療糾紛多,容易被告,但他沒想那麼多,只要喜歡的事,他就堅持去做。
而念醫學院時期,一位學長帶他參加「與病人為友」的活動,對他日後的行醫之路產生非常大的影響。「這個活動內容很簡單,我們每個人都會被指派一位患者,我被派到的是癌症病友,連續5天,從早到晚陪伴在他身邊。」
王呈瑋接著說,「其實這個活動一開始對我來說是非常困難的事情,我以前是不太跟人家講話的,要長時間坐在不認識的人旁邊陪對方聊天,壓力有多大就有多大。」
從原本的陌生到逐漸熟悉,患者慢慢地開始對他吐露心事,甚至對著他哭,這讓王呈瑋感受到很大的衝擊,他開始知道,傾聽病人的心聲有多重要!
開始行醫之後,王呈瑋的心中有個完美的醫病關係藍圖,「我認為醫療不應該有太大的距離,治療過程本身就需要一些連續性,不可能出了診間之後,就沒有關係了。我的每個個案都有我的line,他們有問題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有的時候我也會打電話給他們,關心後續狀況。」
「我們一直在講同理心這件事情,說得很容易,但真的要做到非常困難。尤其是醫生要面對的病人這麼多,當你想到後面還排了好多患者在等候,就很難有耐心面對每一個患者。」
只是在臺北醫學大學附設醫院工作的時候,不但有好幾個研究計畫正在執行,同時兼顧論文發表、申請專利,還要幫患者做試管,也要接生,忙碌的生活讓他的體力感到吃不消,他也意識到自己已經沒辦法有太多餘裕傾聽個案的聲音。
專注生殖醫學 全方位陪伴患者
王呈瑋開始思考,是不是專注在某一個方面就好,他再次做了一個重大決定,離開大醫院,專攻生殖醫學。他來到華育生殖醫學中心擔任副院長,將他心中想做的事情,一一在華育實現。
例如宣導自然備孕,就是他覺得很重要的事。「我的想法是,生殖醫學醫師不等於試管醫師,雖然我的工作場域是專門做試管嬰兒的場域,但是試管應該是最後一個幫助大家生育的方式,不代表一定要透過試管才能懷孕。」
「對於評估還可機會自然懷孕的個案,透過我的醫療專業教導如何備孕,先預設時間試著努力看看,真的不行再用試管來努力。越早開始用對方法,就可以比較有機會早點懷孕,避免事後花大量的時間跟金錢去做試管,效果還不一定那麼好。」
王呈瑋更做了一個創舉,搭配中醫進行中西醫整合治療,之所以這樣做,其實是緣起於他在北醫執業期間,遇到一位先生是「寡精症」患者,而太太的子宮有內膜過薄的狀況,想要成功受孕,簡直比登天還難。
兩人透過體外受精取得僅存的2顆受精卵(胚胎),但因為太太子宮內膜不夠厚,就算將胚胎植入,懷孕機率也很低,試了各種賀爾蒙用藥都沒有效果,最後改以中藥及針灸治療,而王呈瑋透過超音波檢查,觀察針灸前後血流阻力、子宮內膜變化,終於在觀測中發現內膜稍微厚了一點點,判斷應該可以植入胚胎,最後成功著床,生下一對龍鳳胎。
「這整個過程讓我覺得很感動,克服重重困難之後,終於求子成功,那種開心的感覺真的太棒了!而我了解到對不孕症夫妻來說,懷孕成功與否就是0與1的差別,沒有中間值。」
王呈瑋為了解決這些伴侶的心理問題,做了很多努力。他開始錄製Podcast,將他想講的話錄下來,並希望傳達正確的觀念,能夠發揮影響力,也成立一個「好孕PRO」知識平台,全方位支持備孕者。另外他在念台大EiMBA(創業創新管理碩士在職專班)時,有一堂「設計思考」的課程,學習從病人的角度去了解他們真的的需求是什麼。
「我想要從各個層面幫助大家,除了將我長年深植的知識,整理成系統化的課程,還有具臨床經驗及醫學訓練的專業關懷師,以一對一諮詢的方式,讓個案在艱辛的備孕過程,有信心繼續堅持下去。」
從一路暖心陪伴患者走過求子之路,到見證新生命誕生的寶貴歷程,王呈瑋用自己的方式,完成他投入生命科學的初心,幫助真正需要幫助的人。